最后一个寒冬-九游会体育
那是冬天,一个飘雪的夜晚,凛凛的寒风狂肆地吹着街上稀少的行人,雪花纷纷扬扬地在空中盘旋着,最终飞到了屋顶上,落在了地上,或,躲进了世界的某一个隐蔽的角落,昏黄的路灯映着这漫天的飞雪,表现的如此沉默,清冷的月亮高高地悬在黑蓝色的苍弯显得格外空寂,但这一切丝毫影响不了街旁酒店、咖啡屋、舞厅里的温馨的浪漫。
她紧了紧外套,这一切与她无关,她只管走自己的路。向黑暗的深处宁静了,仿佛与另一个喧嚣的世界隔绝了一般。她站住了,既而哭了,哭得像孩子般,那段记忆如回潮的海浪又一次涌上了心头,她分明又在泛滥的泪光中感觉到了母亲,一如从前,用一双怜爱的眼睛望着她。妈妈,梅妮子回来了!妈妈,梅妮子回来了可,可您在哪儿呢?她心中大声地呼唤着。她永远不敢承认母亲已去了,去的时候,还喊着她的梅妮子,可她的梅妮子始终没有赶到。现在,她回来了,可母亲再也等不及了。吱呜她用稍有些颤抖的手轻轻地推开那扇多年没有再_上漆的棕色木门,门开了,心海死一般沉寂,多年不修的老屋已变得破烂不堪,院中长满了杂草,那棵高大的桑树失去了记忆中的生机,只有那傲雪的红梅还在寒风中坚毅地开放着,然而,她分明听到雪在风中呜咽,向她倾诉着什么。当她就这样静静地聆听时,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人,她转过身去,那人问:梅吗?她点点头,那人从怀中掏出一个什么东西,打开来,是一方手帕,白色的底子上绣着一支鲜红鲜红的梅花,她小心地接了过去,抚摸着它。那人又接着说:你妈一定要让我交给你,这几年,你妈老了许多,你从小就没了爹,是你妈辛辛苦苦一手把你抚养成人的,你是她的精神支柱,可你出国的那段时间,你妈整个人都垮了,每天夜里都念叨你,她白日里逢人都夸她家梅妮子有出息。自今年起,你妈就病了,一病就是卧床不起,可手却不停的给你绣着这个。她手指了指她手中的手绢,又接着说:你妈眼不好使了,都给针扎了好些次,可每次都说俺不识字,可俺得寄样她妈亲手做的东西,你妈临走的那晚,让我转告你,她这一生没什么遗憾了,只是想你东西交给你了,俺也就放心了。唉,你妈真是个好母亲,只可惜走得太早了。她摇摇头,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泪走了。那人走了,天地好像霎那间落进了一个无底的深渊,天旋地转,周围漆黑一片。她跌倒在地上,泪水已无法再宣泄她内心剧烈的痛苦,她大声呼喊:妈妈!那声音撕心裂肺,划破了苍白的宁静,震撼了漆黑的苍弯。余音在空寂中回荡着,这一刻,她彻彻底底明白了什么叫痛!什么叫侮恨!什么叫绝望!